严小开再次无力的点头。
西门耀铭又弱弱的道:“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撤吗?我约了几个客户来买螃蟹……”
严小开目光一厉,“你敢?”
西门耀铭:“呃……”
严小开道:“小铭子,我问你一句,你老大是谁?”
西门耀铭心头突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天而降,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愿意回答,可是在严小开的淫威下,他又不得不回答,“那还用问吗?就是你!”
严小开又问:“那我又问你一句,老大有难的时候,你该做什么?”
西门耀铭道:“插老大两刀。”
严小开眼神一沉,“什么?”
西门耀铭忙改口道:“替老大被插两马!”
严小开笑了,欣慰无比的点头。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神态,西门耀铭突然感觉很悲哀,自己上辈子得造过什么样的孽,这辈子才会跟上这样的无良老大呢?
没过一会儿,宝马x3真的骑到了老屋门前。
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严小开虽然很陌生,但后面跟着下来的严老六,还有那个尖嘴猴腮的婶娘,严小开却是印像深刻的。
摩托车前的哥俩虽然脸苦如胆,但严家的人却是一脸欢喜,一窝蜂的迎上去,嘘寒问暖,然后将三人往屋里迎。
在穿过院子的时候,严老六一家的脚步突地一滞,脸上不约而同的浮起了怒容,因为他们看到了那辆金色的摩托车。
那个开车的年轻人,也就是严小开未曾谋面的堂哥严基,看见严小开和西门耀铭的时候,立即就龇牙咧嘴,横眉竖目的直扑而来,“王八蛋,是你们!”
对于敌人,严小开向来是杀伐果断的。可眼前这位是亲戚,严小开真的不好意思下手,所以果断的后退一步,伸手一把将西门耀铭推了上去。
“哥,不带这么坑人的!”被推上去西门耀十分幽怨的转头看向严小开,不过手脚却一点也不慢,一只手猛地往后一抄,一把就拽住了打到后脑勺的拳头,然后马步一沉,手上一用力……
“别吱”一声闷响,严基被西门耀铭一个干脆的过肩摔给摔到了地上。
突生的剧变,使得一班亲朋戚友惊呆了,在严基爬起来,怒吼着要再次大打出手的时候,严家的人已经纷纷扑上前去,将双方隔阻开来。
七嘴八舌的一通劝停之后,所有人都进了屋里,然后又费了一番唇舌,大家才弄明白事情经过。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除了严父严母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严小开的身上,显然意见十分的统一,要严小开道歉。
严小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一班亲戚的目光视而不见,不过旁边的西门耀铭却怒得不行,刷地拦到严小开身前,“你们看我哥干吗?要不是这个龟孙溅我们一身泥水,能有这档子事吗?你们看我这西装,看这裤子,看这帽子,整套报废了!”
众人瞧瞧他身上,可不是嘛,那有款有型的白色礼帽,白色西装,白色窄脚裤,沾染了污水,已经变得黑一块,白一块,像是斑点狗一样了。
西门耀铭的话音刚落,严基已经跳了起来,指着他骂道:“我tm说谁是龟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西门耀铭毫不示弱,抬头挺胸,撑着腰的嗓道:“你是龟孙,你是龟孙,别说再说一遍,再说一百遍都一样,你是……”
听了这话,严小开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严基姓严,自己也姓严,严基要是龟孙,那自己的爷爷不是变成了……
很无奈,但严小开不能不出声了,“小铭子,闭嘴!”
西门耀铭很委屈的道:“哥,明明就是他们……”
“行了!”严小开轻喝一声,环视众人一眼,然后落到严基身上,“让我道歉可以,不过必须他先向我们道歉。””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然后严老六的女人六婶第一时间爆发起来,“让我们阿基先道歉,你凭什么啊?你这种乡下子也配?真是岂有此理……”
憨厚的严父听着这话不顺耳,张嘴道:“这事……嗯,我看就算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闹起来,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他的话音还没落,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六婶已经阴阳怪气的打断了他,“算了?刚才我们被这两个兔宰子弄得差点命都没了,你说就这么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
这话,弄得严母的脸色也黑下来了,严小开是她的心头肉,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但却容不得别人半句轻贱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忍了。
谁知道六婶却不依不饶,继续骂道:“这么没教养的败家子儿,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老六家的,你说什么?”严母终于严重被刺激到了,一下就爆发了出来,直视着六婶道:“这事情,我家开子确实有错,可是你们家阿基就没有错吗?要是他能安份老实的开车,不溅人家一身水,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家开子向来老实,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你们看他这两一身泥水,要是别人也在你们身上拉这么一身,你们不生气吗?说我们开子没教养?你们家的阿基呢?不这样算了,你准备怎么闹啊?报派出所吗?还是把村长给叫来啊?”
六婶不甘示弱,尖叫的漫骂起来,因为骂得太难听,这就不一一叙述了。
严家人看见这又吵了起来,院外已经多了些闻声而来的邻居在探头探脑的张望,严大伯站起来道:“都别吵了,这事就这么揭过,大家都是一家人,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情吵来吵去值当吗?明儿就祭祖了,冲你们今天这样儿,明天好意思站到祖宗的坟前?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女人,还有这些小辈,全都给我消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