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可是那笑却不见眼底。
虞季东默了默,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说了句,“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顾今笙点点头。
“季东,你在哪儿呢?我们在华奥。”夏立南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扔出了手中的牌。
虞季东轻笑一句,“你爹的秘书没有找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过来?华子一会儿要回家,我们三缺一。”
“不了,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夏立南懒懒的说道,说完突然想起来,“不就是陪她吗?不然你带过来。”
虞季东默了一下,“我问一下她。”
夏立南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虞季东没有听清楚。
虞季东看着顾今笙,“我朋友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坐坐。”
顾今笙眼角直抽。
“你要是不想去我回绝他。”虞季东立马回绝了夏立南。
夏立南暗骂了一句,“你不来,我过去就是啊。我倒要看看这顾今笙到底长什么样?”
顾今笙和虞季东餐厅出来,两人慢慢走着。这一天出来的人太多了,可是如果在这样情况下,还能遇到某些人,说明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顾今笙从小就有点怕程以暮的母亲,她几乎很少笑,在顾今笙的印象,她是个严肃且严厉的人。
程母突然径直的朝着她走过来,顾今笙微微低下头。
越来越近,最后在即将擦身而过时,程母嘴角浅动着,“季东,你也在这里啊。”
虞季东礼貌而平淡的打了招呼,“伯母,你来用餐?”
程母点点头,“恩,和以暮的二姨来喝茶。”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程母的目光在顾今笙的脸色停留了片刻,眸光有些清冷,“是今笙啊,我以为我看花了眼。”
顾今笙知道自己不能再鸵鸟下去,“伯母,好久不见。”
程母的嘴角薄凉的动了动,“恩,我先进去了,有时间再聊。”程母是一点掩饰都没有。
等她走后,顾今笙呼了一口气。虞季东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今笙嘴角苦涩,“我一直都挺怕她的,小时候是,长大了是,现在呢,更多的是尴尬。”
“她又不是老虎?”
“大概是我自己的问题。”顾今笙收回视线,和程以暮在一起的三年,她见程母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次见她,她都感觉到背上似乎附和上了重担一般。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了。
程母见到自家妹妹时表情很不好,刚刚还能维持,现在完全卸下了一切。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刚刚见到顾今笙了。”
“喔,她不是和以暮分手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程母叹了一口气,“分手了又怎么样?以暮和天澜又是这样,哎——我想起来就头疼。”
“你也别烦了,顾今笙毕竟和以暮有两年多的感情呢。”
“你说顾今笙这是使了什么手段,以暮那孩子已经那么无心无肺,竟然就爱上了她,为了她和叶家撕破脸。”
“他们毕竟从小就认识。”
程母抬手揉了揉额角,“她现在倒好,和虞家的那孩子在一起了。前一段时间报纸上轰轰烈烈的都是两人的事。”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喝点东西。”
那一年,顾今笙的印象尤其深,她和幽幽、虞季东在家包了饺子,做了一桌子的菜,晚上三个人一起看了乏味的春晚。一直守到新年主持人倒计时,虞季东把幽幽抱回房间的床上。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顾今笙凌晨醒来的时候,去客厅看了一下,他的被子大半落在地上。那狭窄的沙发根本就不够他睡得。
顾今笙轻轻的站在那儿,眸子越来越沉。
第二天早上,虞季东醒来就发觉自己感冒了。顾今笙只得煮了粥,虞季东问她家里有没有药。顾今笙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年初一吃药不吉利,你还是抗一抗吧。”
虞季东眼角抽了抽,“顾今笙,你还真迷信。”他喝了一口粥,淡淡地毫无味道。
顾今笙低着头,眉心紧蹙着,好半晌她抬起头来,眉心渐渐舒展开来,“新年快乐,季东——”她轻轻的,慢慢的说道,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念出来带着浓浓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