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欲言又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告诉他们比较好,毕竟,他和温心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让他去帮忙调查,实在不太妥当。
后来我们吃完饭,准备分开的时候,樊世杰和温心说,要开车把我送回家,却被我婉言拒绝,因为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一个人静一静,正好想一下,关余天恩这件事到底该怎样做。
和樊世杰温心他们告别之后,我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天色已经很黑了,但是我却不想立刻回家,我脑子里乱乱的,吹着夜晚的微风,倒让我觉得有些冷静了。
如今对于我和单彻来说,最难的事情,应该就是找到能够使余天恩不可逆转的把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他彻底推翻,并且一蹶不振。
之前在爷爷口中了解到,余天恩,如今很可能还在干一些,肮脏的勾当,也许是在洗黑钱,也许是地下交易,所以我能够想象得到,调查过程中,有多危险。
我沿着路边一直走,走到了一个我也不太清楚的街道,我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了,正好可以问一问单彻,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走到路边,想要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车的影子。
我想了想,就拿出手机,准备给单车的司机打个电话,想着如果他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接一下我。
刚低下头,翻了翻手机的通讯录,我就听到,远方有摩托车驶来的声音,一抬起头就看到刺眼的灯光朝我照过来,那一刻,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伸出手想要挡住强光,车子慢慢移动过来,我这才看到朝我飞驰而来的摩托车,那一瞬间我就直接愣在了那里。
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擎声轰轰作响,莫名的恐惧感,从内而外,席卷了我的全身。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我想要躲开,可是浑身的血液发热沸腾,却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
我看着朝我飞驰而来的摩托车,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飞快的速度让我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被一阵飓风给包裹住,身体不听使唤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掀翻在地。
我的身体和粗糙的柏油路之间产生摩擦,我感觉我的脑袋,重重地和地面撞击,所有的一切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而我的大脑里,也像是过电影一样,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张面孔,其中最多的,就是单彻。
听说人在最后死亡的时候,想的都是最亲近的人,难道,我是真的,要离开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放慢动作,我看着黑黢黢的天空,身体感觉像是散架了一般,慢慢的,我闭上眼睛,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我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一切都是洁白的,像是婚礼现场,像是漫天雪地,总之我一个人在走,不停的走着,却始终走不到目的地。
有时我会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是声音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像是很遥远的地方,又像是近在耳边,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中,来回徘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嗓子发痛,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一开始眼前是模糊的,是白色的,慢慢的我才看清楚,原来自己置身于一个病房中。
我想动一动手,却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人压着一般,动弹不得,睁开眼,缓了半天,微微侧头,才发现单彻正,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那一瞬间,我看着他的,疲惫的脸,莫名的有些心疼。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我努力想要回忆,可是想到的只有那刺眼的摩托车灯和那朝我飞驰而来的摩托车。
终于,我动了动手,单彻慢慢起身,她看到我正在看着他疲惫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惊喜的光芒,他一边按下一旁床头上的呼叫灯,一边开口问道。
“你终于醒了,珝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