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程璃月会仰慕他这么多年。

“小姐，奴婢来吧，您累了一天了。”含烟将水盆放在边上，目光微闪看着床上的秦铮，忍不住开口对荣嬉说道。

本以为荣嬉会同意，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头也不回的对含烟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铮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这种情况之下，她不想自行回去休息。唯有守在这里，才能够让自己更加安心。

含烟咬了咬下唇，还想再说什么，可惜荣嬉一心想着秦铮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犹豫半响，含烟只能道：“那奴婢站在这里给小姐搭把手，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用另外再去叫人了。”

“好。”荣嬉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这丫头有心了，点头同意。她将帕子放进水盆里面，又问道：“寒霜呢？”

方才回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那丫头。

说起寒霜，含烟满不在乎的说道：“可能去给王爷熬药去了吧，也可能是去偷懒了。”

语气之中竟然含了两分倨傲。

荣嬉原本正在给秦铮整理领口，闻言手下的动作忽然一顿，回头看了含烟一眼。

少女的目光清明，朱红色纱帐衬得那张脸如海棠花一般明媚，含烟却感觉自己在这眼神之下有些无所遁形。她忍不住暗自绞了绞自己的衣服，问道：“小姐，怎、怎么了？”

“含烟，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荣嬉看了这丫鬟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含烟跟了她这么久，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丫鬟，含烟从前好好的，如今怎么也学会那些嘴碎的坏习惯额。

“小姐，奴婢，奴婢知错了。”见荣嬉面容严肃，含烟一下子慌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惶恐的说道：“奴婢是无心的，没有想背后说寒霜的坏话……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丫鬟，还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荣嬉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也软了下来。无奈道：“你先起来！”

别待会动静弄大了，吵到了秦铮。

含烟连忙怯弱的爬了起来。

荣嬉估摸着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探了探秦铮的额头，道：“你守在这里看着王爷，我去小厨房拿药。”

“是。”含烟连忙点头，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珠，看起来可怜极了。

只是，在荣嬉出去的瞬间，对方忽然抬起头来，眉宇之中露出了十分恼恨的神情。

她跟了小姐那么久，如今自己不过随口说了两句，小姐竟然还为那寒霜说话。她才跟在小姐的身边多久，不过才半个月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