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信王完全被打懵。
他的宏图霸业才刚刚开始啊,难道就这样戛然而止……
“大王,咱们还有机会!”
徐掌柜突然说道。
信王和冯盛明瞬间将目光转向了他。
“京城距离涿州一百多里,看这位兄弟也跑的颇为疲惫,那么这个消息在民间传递也就仅限于此,官方邸报必然没这么快,咱们索性赌一把,冯公立刻派家丁在胡良桥截住拖延消息南下……”
徐掌柜说道。
他还没说完冯盛明就明白了。
“这位兄弟说的对,这消息走邸报恐怕得明日才能到,更何况京城如今还正乱着,是否顾得上发出邸报还难说,其他各家在京城的人向这里报信,必然不会比我家更快,截断胡良桥能拖多久算多久。老朽这就点齐家丁,护送大王南下保定,只要咱们抢在消息传到保定前到达,剩下就是大王在保定振臂一呼了,张凤翔是山东人,就怕杨贼北上。
他也是主张对杨贼开战的。
只要咱们先哄他一下,就说林丹汗依旧围城,城内许显纯等杨贼党羽正杀害忠良,并与皇后魏阉勾结趁陛下昏迷招杨贼北上,试图弑君谋逆立太子继位,杨贼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他就必然会支持大王。
只要这义旗竖起来,他也就骑虎难下了。”
冯盛明说道。
这个老家伙也挺毒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动身!”
信王急忙说道。
他这时候也忘了身上的疲惫。
“大王,您就听奴婢一句,咱们回去找万岁爷认个错,既然万岁爷已经好了就不会有人动您了。”
王承恩拉住他说道。
“王公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大王去向那魏阉屈膝?”
冯盛明怒道。
他忘了他家才是正牌的阉党,他儿子都管九千岁叫干爹了。
信王略一犹豫。
的确,他哥哥好了,那么要是回去老老实实认个错,最多也就是被扔到藩地圈养着,但这性命甚至富贵荣华是不用担心的,这一点他还是有自信的,不过……
“快,请大王上轿!”
冯盛明喝道。
没什么不过的,信王是不用担心皇帝杀他,他们兄弟俩感情深,但天启肯定会杀冯家满门啊,天启好了,信王有退路了,可冯家却没有退路啊,这时候必须得搏一搏。外面的家奴立刻涌入,还没等信王清醒过来,就被他们塞进了一顶四抬大轿,信王还想探出头说些什么,徐掌柜顺手一把把他推进去,很显然他也是想要信王战斗下去的。而冯盛明则推开还想阻拦的王承恩,紧接着命令家丁去城北胡良桥截杀南下报信的,而徐掌柜回过头拉住他。
冯盛明愕然地看着这位义士。
话说他一直没搞明白,这位义士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
“冯公,先在城内放谣言!”
徐掌柜说道。
“对,能赚几个是几个,兄弟倒是个明白人!”
冯盛明赞许地说道。
的确,先在城内放谣言,至于那些士绅如何选择就不关他们事了,而且这些谣言威力不仅限于涿州,周围各地都会泛滥开。
紧接着他们俩明白人就以最快速度启程,冯盛明带着两百多亲信家丁,护卫着冯家全家和数十车金银财宝,再加上半推半就的信王,还有在不断骂他们的王承恩,总之他们趁着天黑离开涿州直奔保定。而在他们后面,一百冯家的家丁埋伏胡良桥,截杀所有从京城来报信的,至于截杀到什么时候随他们便,这就是尽量争取而已,京城向南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但把消息拖延个一两天没什么问题。
这时候消息传递除非驿站加急的公文,否则也就一天几十里。
另外一些则在涿州散播各种谣言,包括林丹汗攻破京城,反正随便那些家奴们自己编造,冯家在涿州是土皇帝,他们家发出的相当于官方消息,周围各县士绅都以冯家为核心。
总之截住真消息的同时制造各种假消息。
然后让这些假消息肆意蔓延。
涿州立刻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