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她很会利用自己的身份,一哭二闹三上吊玩的很油。
门外的两个警察都傻眼了,没见过这么办案的,行,闹吧,最后看你怎么下台。
明珠打着电话:“……对,现在就赶过来,我需要你为当事人检查。”
还在嚎哭的女人突然就不哭了,瞪着眼珠子,压根就没想到,这警察想把事情闹大。
那少女此刻才把刀放了下来,她不是没有羞耻心,当着父母当着外人就愿意不穿衣服,只是她今天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她绝对不会接受和解,绝对不会。
“……我能穿衣服吗?”
明珠隔着墙答:“因为要保留你身上的痕迹,所以暂时不能穿,你把衣服披上。”
此时少女在屋内,而明珠和双方的父母都在客厅。
“你还想让她闹?闹到了我们两家的颜面都往哪里放?是你们自己说两家能接亲多好,我们家现在是愿意的,她这是什么态度啊?”
嫌疑犯的母亲突然开口。
“你闭嘴。”
明珠却没有拦住嫌疑犯的母亲继续说下去,现在不说清楚,等到真的尾巴越来越大,就难以收拾了。
“房子、车都写你女儿名字,怎么还不满意呢?”
之前双方谈的部分没有提到这个,现在这样讲,只是为了告诉对方一个信息,他们家愿意将房子和车都写未来儿媳妇的名字,给你们一个安心。
女孩儿的母亲情绪上变化的很快,刚刚还不敢说话,现在直接开口喊了。
“就是误会,只是个误会,我们没有要报警……”
里面的女孩儿听见自己妈的声音,绝望两个字她现在是体会到了,伸手想重新去拿那把刀,她觉得活着为家里争取这样的条件就是便宜父母了,你们不拿我当女儿看,我也不当你们当父母看,我死了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拿着刀的手有点抖,外面那两警察只觉得这回这戏是演大了,原本没什么的,你坚持要闹,这回好了,已经拿刀了,这要是人死了,你这工作也就干到头了。
明珠靠在门上,只有她的位置能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包括少女现在做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告,那么你就把你母亲的话听进去,如果你想告,就不要听。”
少女愣了愣,然后点头,她不听。
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外面的人随便喊两声就能打断的,开始进入正常的程序。
现场勘验,有无物品当事人抵抗防卫击打的痕迹,现场是否有遗留的凶器、血痕、精B、毛发、唾液以及其他组织纤维,拍照、绘图记录提取有关物品,受害人身体检查,这些工作结束,当事人被带离。
嫌疑犯被带走。
当事人名叫姚雨晴,今年20岁,江州大学学生,家庭关系,父母一弟。
据姚雨晴说,她和家里的关系年初就一直不太好,家中父母重男轻女,她念了大学弟弟却没有念,这是事件的导火索,父母认为女孩子书念那么多没用,念到高中毕业嫁人就很好了,她弟弟小她一岁,弄大了别人的肚子,现在要结婚。
“你弟弟结婚?”
问询的民警一愣,这并没有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姚雨晴满嘴的苦涩,她爸妈想的方法就是让女方将孩子生下来,孩子当几年的黑户,到了法定年纪两个人就可以结婚登记,那个时候孩子在光明正大,反正生不生都已经生出来了,到时候管的人还能怎么样?
把孩子给掐死吗?
“没有手续这生孩子……”能生吗?
他妻子现在还没生呢,就各种跑手续,手续不全,去哪里生啊?
“有地方就能生。”
姚雨晴见过家里很多这样的事情,她有几个堂嫂那几年都是躲回娘家去生,娘家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生完回来孩子就直接黑户,现在二胎允许了,之前黑户自然也就变成了明户,和那样的人*律讲道理,他们都是不听的。
“你不喜欢他?可是你的父母说你们要结婚了……”
姚雨晴哭着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她母亲打电话骗她回来,说是她父亲摔了,要不行了,她才从学校赶了回来,等到回家母亲就开始各种利诱,一开始说什么她爸爸的病情不稳定,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救治,可家里没有这个钱,但对面的陈叔叔相中她了,觉得她又斯文又听话稳当愿意让儿子娶她。
姚雨晴想要去见见父亲,她一个劲儿的去求母亲。
“妈,我爸住在哪个医院?”
姚雨晴的母亲脸色有些发僵,这孩子注意太大,不这样说她也不能回来,之前就说让她快点嫁人好帮她弟弟筹些给女方的嫁妆,她就狠心几个月没给家里来过电话,是谁供你念书的?学校的老师难道就教了你,书念多了父母都可以不要了吗?
现在这借口扯了出来,就圆不上了,自然不能带着她去医院,医院哪里有这个人呢,说实话她也不能干,连哄带骗的。
“你爸现在有危险,就等着钱救命呢……”
一开始姚雨晴是真的哭的人有点懵,父母好不好,现在都到了生死的关键时刻,还能记恨吗?她提出来想见她爸,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反应,反倒是她妈一直推诿,姚雨晴觉得有点怪,如果她的丈夫此刻面临着生死的关键,她会这样拉住女儿没完没了的讲钱钱钱吗?
“我爸住在哪个医院?”
姚雨晴她妈见这个死丫头猜到了,索性又改了口风,说是她爸骑摩托车被撞了,腿不行了,以后家也不能养了,这个家的重担以后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姚雨晴开始还是相信了母亲,她只是反复提出想要去见见自己的爸爸,但她妈总是会找借口推掉,反正就是不让她见,一来二去的她就起疑了。
想要走,但是她妈不但不让还把对面邻居家的儿子给带过来了,试着和女儿讲清楚,嫁给这样的男人你都赚了,他家就他一个儿子,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辛辛苦苦念书,将来毕业还不是要找工作?你就能确定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既然不能,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干什么?
现在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她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很配,很早之前两家也都说好了,只是姚雨晴一直不愿意,邻居的妈妈就提议他们离开,给孩子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谈谈,姚雨晴她妈后来去了便利店,去买水果了,想着女儿总能想明白的,然后就发生了这个事情。
警察:……
听着这怎么不像是亲妈呢?
这年代,还有这样的事情?
嫌疑犯坚决否认,他只是说姚雨晴是自愿的,他提出来了两个人结婚以后,他给姚雨晴家五十万作为彩礼。
“那现场有争斗过的痕迹,你怎么解释?”
男的选择沉默。
他似乎脑子没有那么灵活,或者进了这样的地方有些害怕,只是咬着自己没有强口,对于警方提出来的异议完全解释不了。
明珠接替了眼前人的工作,继续问询着。
“我能告他吗?”
姚雨晴只想知道,自己都这样豁出去了,能不能让对方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就没想过闹开了对自己不好?”明珠问她。
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大多数的女性都会保持沉默,因为对女人而言,有些事情承受不得,闹开以后所展开的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这个社会远远没有包容男性那样来包容女性。
男人出轨大家会说浪子回头,只要你愿意回头,还是美事一桩,轮到女人了,发生强口,上至单位下至邻居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都会对你的以后产生某种极坏的影响,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
姚雨晴抬起头,这是她被带进来之后第一次抬头。
“做错事情的人不是我,是他,我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能说?”
明珠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
“你很勇敢。”
明珠站起离开。
姚雨晴当天离开了局里,就找了一家旅馆暂时休息,住酒店她没有这些钱,旅馆也是再三和警察交代了名字以后入住,一晚三十块,地方不大,那个地方光线都是昏昏暗暗的。
明珠叫来了当时经受办案的两个民警。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