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联系吗?
不要了吧,医生不是说没有那么严重吗?
抓着头发。
老天爷啊,来到雷劈一劈她吧。
外面突然就打起来了闪电,咣当!咣当当!颇有一点想将天空劈开的架势,到处都已经开始打雷了,别的地方打雷是片状闪电,你说林漫刚说想让雷劈一劈她,医院的上空打的闪电成了线状的,卡卡卡一条非常亮的亮带,咔嚓一声蜿蜒曲折。
有的人偶然拍下的,放到网上去,人家说,那直线的位置,说不定谁在发誓呢。
林小漫捂着自己的心脏,这也太准了吧。
她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她坐着,只能坐着,秦商挂点滴呢,她也干不了其他的,看着他身下的那个床单,她真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上面还有血点吗?是血吗?
墙里面……
林漫想了想,她得出去一趟,和护士打了招呼,秦商这点滴估计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就能吊完。
“我出去一趟买点东西。”
秦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漫一路小跑,进了医院的超市,她原本都觉得没戏了,这里肯定没有卖衣服的,怎么可能有呢,下这么大的雨她也得跑出去,她跟车出来的时候,雨伞和雨披一样都没有带,准备当落汤*。
也许是她运气不错,那个超市里有卖短裤的,超级便宜但是超级穿不出去的那种,估计是为了卖给病人陪护家属,十九块九买了下来,又飞快的返身回来。
林漫把自己的牛仔裤给脱了,她穿那条肥短裤,就是花了一点被,回到病房里给秦商套自己的裤子。
往里套,依旧套脚非常的容易,她站在秦商的大腿前面,从脚踝往上拉,低着头拽着裤子,站在脚边她拉不上来啊,感恩的就是秦商能套上她的裤子,林小漫累的半死的空隙想了想,一个男人能穿上你的裤子,这说明什么问题?
她泪流满面,她吃的一点都不多,还得减少一点吗?吃的够少了,不行啊。
往上拽,她去捏裤子,结果一个没捏好,捏到了秦商腿上的肉。
秦商总算是睁眼睛了,疼醒的。
他身上没有力气,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内裤,完了就是她在小腿那里扯啊扯的。
“什么裤子?”
林漫回头,可算是醒了。
“这床单我看着不是很干净,我的裤子。”
秦商忍不住看了一眼林漫身上的那条大花裤子,他也没有力气调侃她,多少也明白了,但是明白也没办法,身体没力气,就这样吧。
“别弄了。”
“你抬抬腿。”
林漫坚持拽着,秦商的腿也没有力气,林漫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他的腿抬了抬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借力去拉。
护士过来看看病人怎么样了,送进来的时候不是挺严重的,救护车拉进来的。
一进门,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生猛了吧。
这里是医院啊,是病房啊。
这这这……长得再好,在想染指,也不能把人脱的就剩内裤了吧。
护士直接忽略林漫正在努力往秦商大腿上拉的牛仔裤。
小姑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忙着呢。”
林漫一头的汗,纯属累出来的。
最后往上拉一拉,终于拽了上来,收工!累死她了。
秦商这样,她怎么回寝室?不回寝室?
林漫又有点纠结。
“秦商,我联系你家里人吧。”
秦商翻了一个身,林漫站起来拉着他手臂上吊瓶的那根滴管,说翻身就翻身,之前也不给点动静,扯了怎么办?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
林漫看着他半天无语。
是不是生病的人都很别扭?和秦商说话她现在就觉得别扭。
瞪大眼睛,继续瞪着,瞪着他的后背,最后瞪得不能再大了,眼波晃晃,敛了敛。
“我出去打个电话。”
林漫离开了那个椅子,到走廊上去打电话,她得和寝室的人招呼一声。
梦琪说知道了。
“你一个人行吗?”
人家的男朋友,人家去照顾也是应该的,她去吧,那就是多余的,她不去吧,万一漫漫一个人不行呢?话还是要问到。
“行的。”
秦商半闭着眼睛,要回去了吧。
林漫这种乖学生乖宝宝,她就不可能留下来陪他,不回寝室那对她而言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情啊。
眼前依旧恍恍惚惚的,吊了针是感觉好点了,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林漫进来,和他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
“打个车回去吧。”
下那么大的雨,坐车回去太麻烦了。
秦商想去找自己的钱包,动了动才想起来,这里是医院,不是他家,他被送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晓,又躺了回去,无力的躺在床上。
“我陪你。”
林漫坐在他一边,他一会儿睡一会醒的,睁着睁着眼睛就酸涩的不行,闭上眼睛就能睡,过了一会儿实在不舒服又清醒,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相同的是每次醒过来,都能看见坐在床边的人。
林漫什么都没有带,手机她又不是特别的爱玩。
秦商睡了一觉醒过来,他也不清楚是多久,身体疼的厉害,酸胀的厉害,眼睛只能睁开那么一抹,他能看见林漫眼睛里的水光,莹润着一层的水光漂浮在眼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觉得特别的平静。
秦商脑子里勉强有了一点东西。
他喜欢林漫,越是接触越是喜欢,但喜欢的同时他也厌恶太靠近的感觉,喜欢是想接近,他又讨厌太过于靠近,本质上来说这是矛盾的。
林漫按着领,护士进来给秦商换针。
“有事情在按铃。”
护士走了没有多久,秦商又睡了两次,再次醒过来,脸已经红了,温度依旧没有降,林漫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热,可身体摸着冰凉凉的,她也不敢用凉水给他擦。
她坐在这里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秦商想去卫生间,但以他目前的情况,他去不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人挂针,里面也没有卫生间,要走出去,而且需要转一个弯才有卫生间,真的再倒下了,她一个人也不行呀。
“我想去卫生间。”
林漫:……
她好想和秦商说,你能忍一忍吗?
林漫看看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有一会儿的出神。
“这个……不行。”秦商对林漫说了一句。
这个真不行。
林漫尴尬的笑了两声,“我就随便看看,没想干什么。”
扶着他坐起来,就坐起来的这个过程,她都觉得吃力,秦商出汗,出虚汗。
头疼死了。
“能走吗?不行找个护工吧。”
咬咬牙花点钱吧,她实在一个人弄不了啊。
“能。”
秦商勉强站了起来,林漫拎着瓶子,她举着手臂也累,他个儿高啊她就恨不得举过头顶,后来才想来,个高和挂吊瓶有什么关系?针在他的手背上。
就那么两百米,撑死两百米的距离,他们俩至少能走了半个小时,秦商走不动。
他要抓着走廊上的扛子才能慢慢行走,身体晃的厉害。
就这个样子,他自己进卫生间怎么能行?
他敢进去,她敢放他自己进去吗?
好不容易到了男卫生间的门口,林漫扭着头去看,如果能看见医生都好,她求一下,谁知道是时间不对还是怎么样,人影子都抓不到,医生办公室关着大门。
林漫纠结。
“你门口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