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的表哥不再是复兴大燕的王朝后裔,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整日努力读书,求取功名,虽然忙碌,却对她爱护有加。
自己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中人之家,小有产业。他挑灯夜读,自己素手磨墨,红袖添香,平凡而又温暖……
几年后,表哥终于考上了进士,自己也如愿嫁给了他,很快有了一儿一女。
再过数年,慕容复得罪了朝中权贵,他们一家人流落岭南烟瘴之地,慕容复身患重病,她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料三月,终于是病情好转,可家中积蓄也用尽,困苦不堪。
几年后的日子里,她日日挑水砍柴,为家中补贴,慕容复却是意志消沉,终日烂醉如泥,大骂世道不公。
一日,慕容复突然一改往常,早早出门,不多时就有衙役上面搜查,找到了几件官家财务,以偷盗为名讲她和一双儿女投入了大牢。
流放胶州。流配出城那日,见到的却是慕容复迎娶地方大族的女儿,不日将重回朝堂的消息。
几个月后,自己和儿女均是死在流放的路上,尸骨无人收……
“痴儿,还不醒来!”
商应钟一声道喝,将王语嫣从无尽的幻梦中唤醒。
王语嫣从卧榻上爬起,擦净眼角泪花,道:“怎么了?我记得我还在和丁春秋比拼内力,怎么?”
“他的化功大法多年孕养尸毒,你也不知道避开么?这种层次的高手,也是你说吸就吸的?”
“我……”
“知道我救了你就好,记得教我武功,太次的不要。”商应钟随意道。
“你!哼,还不出去!你家里人没教你不能进女孩子闺房吗!”王语嫣气的脸色通红。
商应钟却是翻了个白眼:“这是我房间,你的在隔壁。”
“好!我走!”王语嫣便抱着被子离开了房间。
深夜,月色朗照,树影摇动,西域大漠的一处孤村野店,笛声低沉婉转,与这孤寂夜色相溶。
白衣的少年在屋檐上静静地吹奏着。一旁,不知何时又坐下了一名抱琴的少女,琴音和鸣,古朴悠然。
“商道长也有心事么?”一曲奏罢,王语嫣也停下手中的琴弦问道。
不等少年回答,她又继续说到:“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烦恼的。”
商应钟收起青笛,望月远眺:“为什么我就没有烦恼?人生在世,总有些困惑,触景生情,再自然不过了。”
王语嫣没有接话,说到:“今天早上那个梦,是不是你……?”
“醉枕黄粱,一梦南柯,都不过是虚幻而已,你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