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里外,一位秀发如乌木脸庞光洁白皙,手中紧紧牵着一名四五岁小女孩的女人,焦急地喊。
“囱囱,快点!”
她长着黛青柳叶弯眉,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
上身藏青短领右衽偏襟上衣,颈口绣有彩色花边,暗兜藏于腹前襟内,随襟边缝置数对布结纽扣,露出消瘦漂亮的锁骨。
下身蓝白色的裙子精致剪裁,身段起伏有致,玲珑娇小,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在微微的晨光中更显得更加迷人。
小女孩身穿天蓝色的长裙,小手佩戴明晃晃的银手镯,精致的五官,充满灵动的眼睛,雪白肌肤丝缎般的光滑,头发卷卷的披在身后,精致的像个芭比娃娃。
小女孩脸色通红,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滴。
“阿妈,我走不动了。”
女人咬咬银牙,弯下腰来。
“囱囱上来,阿妈背你。”
晶莹的泪珠顺着洁白的脸颊往下滑落,矇眬中,昨天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女人名为江碧涵,半个月前,经商的丈夫从省城回来,便不再出门,似乎连美丽的女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独居一室整日郁郁不欢。
商场如战场,隐隐听说投资失败,如今是负债累累千万身家灰飞烟灭,往日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家门,转眼之间便是无人问津。
江碧涵年芳十八时,已被评为地方五朵金花之一,自古红颜多薄命,十九岁那年父母双双病重倒下。
世间无数有情事,人间满眼无奈人,为救冶父母,无奈之下也只有选择嫁人。
眼前的男人还算仁义,遵守诺言慷慨解囊,虽然父母最终也回天无力。
男人山里建了栋小楼,留下江碧涵一人,只是一年之间,回来也是寥寥数日,也幸第一年就有了小女孩,从此女人和孩子便形影相吊相依为命。
血月初上之夜,男人并没有带她们离开,也无处可去。
直到前天夜里,乡间别墅附近,各种野兽相率起舞,迫不得已,男人才开始带着她们连夜逃亡。
命中注定之事,逃也逃不掉,车行不过数十里,路途中间一根圆滚滚的巨木拦住去路。
正当男人下车查看之时,路边草丛中窜出三个人来,为首之人是一个身材彪悍的光头大汉,油光满面相貌凶煞,光光膀子,左臂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黑龙,额下一道深深的刀疤。
光头大汉一身横肉,杀气腾腾地,二话不说一棍向男人击来,沉闷的重击声中伴随“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突然而至的变故,江碧涵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光头大汉一脚将男人踢翻路边,再不理会,径直朝车边走来,透过半开的车窗,女人俏丽的容貌落入眼中,光头大汉发出一阵…的狂笑。
江碧涵紧紧抱住孩子,浑身悚悚发抖,倾刻,猛然死命的抱住孩子疯狂地拉开车门,冲向跌滚路基的男人。
光头大汉狞笑,缓缓走来,江碧涵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拼命地拉起男人,只可惜人轻力小怎么也拉不动。
一声“咩咩”吼叫,随天而降,发出震天地裂的响声,路边草木籁簌作响。
一头身形巨大,似大象般大小的变异黑山羊,一身乌黑油亮的长毛,瞪着嗜血铜铃大眼站立在车后不远处。
变异黑山羊硕大的头颅,呈三角形,两耳向前倾立,弯曲的大角呈镰刀状,向后外侧扭转,血红色的长长髯毛迎风飘扬,充满侵略性的血红眼睛盯着前方几人。
黑山末日前羊肉质极佳,体格高大四肢发达,性格胆大顽强,反应敏锐,喜吃绿色天然植物,偶尔也会杂食的动物,血月之时是否还遵寻本性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变异黑山羊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双蹄微压在地面不断磨娑,锐利的双角闪烁着青铜光泽,正作冲刺之态。
光头大汉及其同伙惊愕地看着眼前,身大如牛、血红、嗜血几个名词在脑海反复出现。
一伙人再也顾不上眼前的美丽女人,怪叫一声冲上汽车猛踩油门,狼狈往前逃窜。
处于备战状态的变异黑山羊,被着汽车起动的巨大轰鸣声惊了一跳,顿时恼怒成羞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上汽车。
变异黑山羊弯下脖子,朝汽车凶狠一掀,弯角插了过去,火光四射,悍马车剧烈震荡后身被扎出深深的两个大窟窿。
光头大汉吓得胆战心惊,不敢回头,将油门一脚踩到底,悍马汽车嘶吼着向远处绝尘离去。
黑山羊无可奈何停了下来,甩了甩巨大的头颅,黑黢黢的鼻孔喷出两道雪白的气流,发出咝咝的声音非常的暴躁不安。
男人早已吓得骇然闭上了嘴,女人屏住气,大气也不敢出,双手紧紧捂着囱囱的嘴巴,怕她发出惊吓声。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着,成功的引起变异黑山羊的注意,它灵活地转过身血红的眼睛四处寻找,最终锁定躲藏在路基下的三人,露出人性化的兴奋神色。
纵横商海数十年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狠下心来,用尽全力地推开江碧涵沙哑的嗓子吐出了一个字。
“滚!”
江碧涵倔强的摇摇头,紧紧咬住嘴唇,一丝丝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死也要在一起,”她心里想,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
“你滚啊!”
男人竭力大喊,变异黑山羊步步紧逼,摇头晃脑,似乎在戏谴地看着这一幕。
“跑吧,为了囱囱,求你了!”
男人死灰的眼神,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低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