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到,你看住他,然后给我的律师打电话,告到这个人牢底坐穿为止。”季墨尘沉着声说道。
“你的律师?你是说……”
“嗯,就是赵明,打电话让他从法国回来。”
“可是他不是在法国那边有个重要的官司要打吗?”
“没事,让他回来,法国那边让别人去。”
“可是,季总,人家赵明赵大律师一般打官司少则千万,多则以亿为单位的经济官司,你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嗯?你再多说一句废话……”
不懂季墨尘说完,对方便立马打断,“好了好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快点来。”
“嗯。”季墨尘挂了电话,侧过身子对程苏恒说到:“依依你姑且先替我看着,我马上回来。”
程苏恒点点头,旋即推开病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他不忍心惊醒床上的人,没开灯。
颜依依躺在病床上,月光透过纱窗投射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弯弯翘起,垂下一道道黑色影子。
程苏恒叹了口气,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笠日一大早,颜依依便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来,手上还贴着输液时粘的胶布,她撕开胶布准备走下床。
“你快躺回去!”程苏恒听到有动静便立刻站了起来,他连忙拦住颜依依的动作,把她按回床上。“医生说你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能乱动!”
“咦?总裁?”颜依依这才看见程苏恒,“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会有脑震荡?我不是……”说到这她低下了头。
“嗯,因为你撞到了河底的礁石,以后不要犯傻了,你这样做,会让大家都很担心。”
“我知道了,对不起总裁,以后不会这样了。”她看了眼四周,“季墨尘呢?我昨天明明看到他了!”
程苏恒也很奇怪,按理来说季墨尘出去一趟处理完事情之后应该就会回来了,怎么天都亮了还没回来。他的摇摇头,“他昨天是来了,但是后来说完处理点事,估计被什么给耽搁了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点。”
不等颜依依回答,程苏恒便走出了病房。她想了想,也没再拦着,现在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毕竟一天都没吃饭。
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经过昨天的事,她算是彻底想通了,就算她真的死了,这件事也不会到此结束,幕后诬陷她的人会更得意,公司里的人也会以为她是真的做了那些事,被戳中痛处,而羞愧自杀,更重要的是颜氏珠宝没有东山再起,季墨尘也会很难过吧!
颜依依深吸一口气,她不会再做傻事了,这些事她一定会查清楚!
她想给季墨尘打个电话,当她真正濒临死亡时她才知道,季墨尘的怀抱,让她多温暖,多有安全感。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他。
她打开手机,微信弹出了季墨尘发来的十几条消息,只要看见他的名字,她就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点了进去。
最上面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发来的语音,她点开。
“啊……尘……好舒服……”
里面是一大串的女声娇羞声和呻吟声,她捂着耳朵点了关闭,点开了下一条,接下来的几条都是季墨尘和一个女人的床照,照片里季墨尘紧闭双眼,而旁边的女人则是以各种妩媚的姿势躺在他身边。
她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季墨尘会给他发来这种带着侮辱性的声音,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稀奇八怪的床照,为什么还是趁着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发生这些。
她想逃,疯狂的想逃避,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还有那个破碎的手机。
颜依依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避开护士的视线,逃出了那个布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她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那种好不容易从地狱走出来又跌回地狱的感觉已经彻底贯穿了她的内心,她害怕,这次最爱她的人也背叛了她。
但是她不想自杀了,好像死才是最没用,最不能彻底解脱的方法。
她忽然想起爸爸,想起颜氏珠宝,想起三年前订婚宴上季墨尘的缺席,想起那天夜里自己身处危险境地,给他拨去电话,然后在一起的时光。会不会这些事都不是碰巧,会不会早有预谋,她已经不想再想那么多,她只是很累,很累。
程苏恒找到颜依依的时候,她已经在公园的草坪上躺了一天。
“你说,老天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