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看着走廊对面的那个少年,毫不示弱的道:“在这京城中,除非皇上,还没有谁敢说能让我吓到的!”
几个仆役几近奉承地介绍道:“这就是我们西疆顶顶大名的范阖睢的大公子。”
夏公子等人听罢面沉似水,西疆的范阖睢,不就是兰州的最大的茶叶商范阖睢么,他在大汉朝可谓是巨商,每年所交的茶叶税几乎占了大汉的三四成,而且他每年还会给朝廷捐献巨额的饷银,以及茶叶,皇上对他们家也是恩宠有加,每年节日里都会派人给他们家送去赏赐,他们范家虽然没有人在朝为官,但也可以说是手眼通天。夏公子一时间没了主意,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范阖睢的长子范恩羽了。
夏公子身边的李公子捂着脸,心下不甘,虽然听说过此人,但是他们毕竟是商人,是末流的人物,今日挨了这没来由的一顿打,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于是有心撺掇夏公子和范恩羽动手,故而嘲笑道:“不就是个茶叶商么!我旁边这位可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大公子,范阖睢哪里比得的!”
范恩羽哈哈大笑,“原来是户部尚书夏敬营的儿子,这么说你就是夏通咯!”
李公子不等夏通回答,便抢答道:“你丈的是什么势,敢直呼我们尚书大人的名讳,仔细你的皮!”
吴公子此时已经没了底气,看着夏通的脸色见机行事。夏通被李公子一拱火,也有些不爽起来,指着范恩羽骂道:“直娘贼,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今日你要是不跟李公子赔礼道歉,就休想走出芙蓉酒楼的大门!”
双方的*味愈来愈浓,吴公子感觉这阵势看来又要打起来,心下不知该如何主意,于是偷偷抽身,想去找芙蓉酒肆的老板,让老板来帮忙平息。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之后,范恩羽也开始上了脾气,指着夏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夏通哪里忍受得住范恩羽得污言秽语,将手一扬,喝道:“全都给我上……”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夏通身后闪出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后面的正是吴公子,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女子,虽然已经四十来岁,却依然风韵犹存,模样身段都是极漂亮的,说话间嘴角微笑着,款款走到夏通和范恩羽的中间,向着二人道了个万福,夏通和范恩羽也都极有礼数的回礼了。
夏通道:“这样小事,惊扰了柳老板,实在对不住!”
柳老板向夏通一点头,“让夏公子见笑了,妾身原本在后堂听曲的,听到外面这么大动静,想来是我们酒肆的人待客不周了。”说罢回身向范恩羽一点头,“西疆的范公子难得来京城一趟,就来我们酒肆捧场,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柳老板见双方的仆役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便问,“这是作甚?”笑道,“难道两位公子见三楼新修,想让手下人上去帮忙么?”
范恩羽和夏通也都笑道:“误会误会!”
“妾身也不糊涂,今日这事,如果肯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此了了,也算是妾身成就一番好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就由我出面,给你们互相引荐如何?”柳老板处变不惊的说道。
夏通心知柳老板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手眼通天,在京师是出了名的,能够在这里开这么大的酒楼,还不都是朝里有人么!现在她既然有心调解,顺着台阶下也没什么不好看的,于是点头道:“柳老板的面子,夏某当然乐意。”
范恩羽也笑道:“柳老板客气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今日事情就此作罢吧!”
李公子却心中愤恨,没想到还是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还让范恩羽做了个好人,打了人一句说作罢就作罢,但是又见范恩羽向自己恭敬的作揖,又不得不还礼了。
柳老板道:“多谢两位公子抬爱,妾身不胜感激。”转而向范恩羽道,“夏公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范公子不是每年清明后才会来京么,这会子就赶来京城却是为了什么?”